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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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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聽了善玉成的話, 一旁的劉如這才忍不住開口說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些什麽, 這無緣無故的突然就這樣……”

劉如嘴上這樣說著,臉上臉色也有幾分難看,這麽多年來劉方沒把她當妹妹, 她也早當自己這個哥哥已經死了。

如今他這又湊過來做什麽?

劉如擡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白莫儒,眼裏有幾分戒備又有幾分心疼, 那劉方是鉆錢眼子裏去了,她不想讓那劉方纏上她的孩子。

儒兒身體最近才好些, 名兒又是這個關鍵時候。他們家如今好不容易才好過些,可不能再折騰了。

想到這裏, 劉如趕緊拉了白莫儒的手讓他坐在身旁, 然後語重心長的與他說道:“儒兒你要是在街上見到他了,可得躲遠些,知道嗎?”

她就這麽兩個兒子了, 其它的她也不求了,只求兩個孩子能好好過。

白莫儒聞言點了點頭,他出言安慰劉如, “娘你放心, 我不會去招惹他們的。”但若是那些人真的厚著臉皮要來招惹他,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撕了他們。

白莫儒嘴上說著, 臉上笑著,可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那黑色的眸子像是要吞噬人心的惡魔,只帶著令人膽顫的冰冷與殺意。

劉如得了承諾, 心也寬了些。

他知道這小兒子聰明,那林雪翠都不能在他手上討到什麽好,不過如此一來他又轉頭開始擔心起白學名了。

“晚些時候我與名兒也說說,可得讓他長個心眼。”劉如道。

話說完,劉如又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說道:“不行,我得去找幾個人幫著把這凳子桌子給他還回去,可不能因為舍不得花這點錢而耽誤了。”

吃一塹長一智,他劉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劉如算是看清楚了的。

之前她卑躬屈膝的依附著白家而活,那是因為她劉如真的沒本事,她賺不到錢,連儒兒的藥錢都賺不回來,但如今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她不能在這點上還扯不清,反過來連累儒兒和名兒。

打定主意,劉如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那邊,善玉成猶豫地看了看白莫儒又回過頭去那已經出門的劉如,想了想之後一咬牙,轉身跟上的劉如。

“我去跟著伯母。”善玉成道。

叫出那聲伯母時,善玉成還有些臉紅。他本來還想與劉如叫的更親近些的,只是他憋了半天卻不好意思叫出口。

話說完,善玉成便出了門。

留在屋內的白莫儒看了看善玉成之前抱回來的那些東西,又看了看已經空蕩蕩的院子,這才悶笑出聲。

白莫儒並沒有留在家,他也跟著出了門,準備去他哥哥白學名那看看,他還從未去過。

他們這個鎮子依山傍水,鎮子後邊是綿延的山脈,山上還有著一座不小的廟,善夫人之前就是來這邊祈福。

鎮子的前方是一條河,河挺寬,是運河。鎮子依著河而建,平日裏有不少過客行商都會在這邊暫作休息,白學名便是在這碼頭找了份幫著卸貨的工作。

每日裏船上船下的幫著扛東西,東西又臟又重不說,工時還停長,有些時候都要等天完全黑了才會回來。

好在工作雖然辛苦,那工地上的工頭人卻不錯。

他知道白學名家的情況知道白莫儒要吃藥,以前有幾次林雪翠為難他們時偷偷提前給過工錢給白學名,所以白學名一直記著他的好。

白莫儒順著碼頭找到白學名時正好到了一船貨,白學名穿這個臟兮兮的褂子正灰頭土臉的從上面扛著東西下來。

見到弟弟來了,白學名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把白莫儒拉到了遠處,“你怎麽來了,這裏灰塵多又臟,你快回去。”

白學名已經忙了許久,額頭上又是汗又是灰塵的,頭發上也都是灰,看上去是挺臟的。

看著白學名這樣,白莫儒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心疼與歉意,白學名與劉如兩人是真的對他好,雖然這算是他偷來的福分,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要對兩人好些。

“我聽娘說她剛剛在鎮上碰到了舅舅,所以過來看看你。”白莫儒並沒有勸白學名趕緊把工作辭了跟他回去,這種口頭上的關心有什麽用?

真要想讓白學名好過些,他就該著實想想辦法把自己那店給開起來,能賺到錢了就直接讓白學名別做了回去給他幫忙,那才是真的。

“舅舅?”白學名像是聽到有人喊抓賊似的四處張望了一番,沒看到人後才松了口氣。

“娘說他說想給你說親來著。”白莫儒笑道。

白學名一聽說‘說親’兩個字立刻一張臉漲得通紅,他粗聲粗氣地兇白莫儒,道:“你可別學壞了跟著他們一起笑我。”

白莫儒見白學名害羞,他也不再繼續說,只是在一旁揶揄地笑著。

白學名見了羞惱,直接給趕鴨子似的把白莫儒給吆喝著趕走了。

離開碼頭後,白莫儒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旁邊那條街道上轉了轉。

這鎮子上一共兩條街道,一條白莫儒常去,逢雙數趕集,平日裏都賣些小菜、大米、零嘴什麽的小東西。

另外一條街道則主要是經營販賣些布匹棉絮、金銀飾品、藥材藥店、飯館酒樓什麽的。

白莫儒順著這一條街道從頭走到尾,如同之前他那幾次來時一般,基本上一整條街都占得滿滿的,沒有一家空鋪。

這條街本就生意紅火,一般情況下也是少有人轉鋪,一些生意差些的紙鋪書店白莫儒也不好意思進去問,免得討了晦氣還要挨罵。

前前後後轉悠了一圈沒找到店鋪後,白莫儒有些失望地回了家。

他回去時劉如已在家,說是已經給找了幾個人後天就來幫著把東西搬了,送回去。

本來劉如是想著明天就給送回去的,但是明天是趕集的日子,那些人和劉如都有些抽不出時間來,只好推後一天。

趕集日,白莫儒便要出攤,夜裏是早早的便睡了,第二天清晨更是早早的就起來準備點心。

今天劉如要去街上問問昨天定下的那些被褥,白學名依然要上工,善玉成見自己沒事,便跟著白學名一起去街上出攤。

有了善玉成這麽個長相漂亮好看又氣度非凡的大少爺在旁邊,白莫儒這東西賣得是格外的快,高興得他忍不住臉上洋溢著笑容。

白莫儒笑得開心,那邊善玉成見了也跟著開心,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笑得是春暖花開,看得是周圍圍著的那小姑娘是個個都嘰嘰喳喳個不停。

半上午時分,白莫儒這點心已只剩下兩三份桂花糕,他正琢磨著賣完了收攤,一個陌生的女聲這時候從街道那邊傳來。

“哎呦,這不是白侄兒嗎?”一個與劉如差不多年紀背著個背簍的女人一邊笑嘻嘻的往這邊走,一邊大著嗓門說話,“這幾年時間沒見,怎麽就長這麽大個了。”

那人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但是白莫儒看著她想了半天,卻沒想起來是誰。

那女人的長相與劉如也不像,她高高瘦瘦的,臉上也沒什麽肉,再加上那兩只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上去有幾分尖嘴猴腮的味道。

白莫儒沒認出她來,那人也不知道是真沒看出來還是不介意,走上前來在白莫儒的箱子前站定後,她二話不說便抓了箱子上擺著的桂花糕咬嘴裏。

她狼吞虎咽的吃完後似乎還挺滿意,拍了拍手上的殘渣,便說道:“我聽說你最近在這街上賣點心,本來還不信沒想到居然還是真的。”說話間她又伸出了手。

“你是?”白莫儒疑惑地看著她。

那女人卻是連著吃了好幾塊桂花糕後,才笑著斜眼瞪了白莫儒一眼說道:“我是你舅媽呀!這傻孩子,連你舅媽都不認識了。”

白莫儒聞言恍然大悟,他打出生這二十多年來就沒見過對方,難怪不認識也想不起來。

那自稱是他舅媽的女人卻是自來熟的指著箱子上的點心,說道:“哎你這東西味道還不錯,給舅媽裝起來,我帶回去給你舅舅嘗嘗鮮。”

面對著那態度理所當然的女人,白莫儒卻沒有動手,他收起臉上的笑意,神情略有些冷淡地說道:“一份12文錢。”

他這本來就剩下兩三份,被那女人吃了許多後,也就堪堪剩下個兩份了。

“咱們這關系還說什麽錢,趕緊都裝起來裝起來。”那女人見白莫儒不動手,她竟自己從旁邊拿了油紙袋,三兩下就把箱子上小碗裝著的桂花糕全裝了袋。

從沒遇到這樣明著搶的事情的白莫儒都還沒反應過來,她就一個反手給放到了她背後的背簍裏。

那女人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動作熟練而且完全不露澀,被白莫儒瞪著她都沒眨個眼。

“我這點心是要成本的。”白莫儒眼神冰冷地瞪著她,他還不信這人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搶了!

一個二十多年都沒見過的人,若是個乞丐要到他面前他也就施舍了,這人也不像是個乞丐呀?

那女人背好了背簍,卻是完全無視白莫儒的瞪視轉而說道:“我聽說你們從白家那裏繼承了一大筆銀子,還在街上買了院子,怎麽樣,準備啥時候請舅舅舅媽去喝個茶吃個飯?”

見那女人是鐵了心不會給錢,白莫儒也沒了好臉色,他眼神森冷嘴上的話語也冷了幾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白家的錢都讓她林雪翠卷走了,我們可是沒用到一分,所以這錢你是要給的。”

“沒用到一分?”那女人明顯不信,“你這話說了誰信啊?誰不知道這鎮上一個院子要多少錢呀,你們要沒從這白家拿到錢,能買得起這院子?”

聽了那女人已經變了味道的話,白莫儒正準備開口,一旁卻突地站出個人來。

剛剛還傻乎乎地站在旁邊傻笑的善玉成不知道何時已收起臉上的笑容,他跨前一步站在了白莫儒的身前,把人護在了身後。

他臉色沈下,恍如擁有實質般的殺氣彌漫開來,他不再掩飾眸中的森冷與強勢,冷冷地瞪著那女人,道:“給了錢,滾。”

善玉成語氣冰冷,並無浮躁,但就是這簡單幾個字,卻聽得一旁看熱鬧的眾人都跟著瞬間心驚,眼中已生出幾分怯意。

那女人嚇了一跳,眼中也是露了怯,她踉蹌著退後了一步,尖耳猴腮的臉瞬間慘白,“你、你什麽東西,我和他說話關你什麽事……”

那女人嚇得不清,嘴上也開始罵罵咧咧。

善玉成卻是跨前一步,修長的身材散發出冰冷而瘆人的氣勢,淡淡的殺氣向她壓了過去。

那女人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見狀是立刻軟了腿,但多年的經驗讓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真把東西給還回去,不然怕是要被笑話。

所以她索性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大聲抱怨道:“真是的,舅媽不就是拿了你兩份點心嗎?就這麽急著要錢要錢的,那之前你舅舅讓人送了那麽多家具到你家你怎麽不說,果然啊,這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潑出去的水,這生出來的兒子那也都是教著六親不認……”

聽著那女人顛倒是非的話,白莫儒是有些動了氣,敢情這還是他的錯?

002.

白莫儒正氣著,旁邊的氣勢冰冷的善玉成卻突地向前走去,看他那樣子竟像是要追上去動手,嚇得白莫儒連忙拽住他。

“你要做什麽?”

善玉成被白莫儒拉住了手,他臉上的冰冷消融了幾分,琥珀色的眸子中忍不住溢出幾分溫暖與幸福。

只是他故意繃著臉維持著臉上的冰冷,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他還沒給錢。”

白莫儒做這生意有多辛苦,他這大半早上時間可是都看著的。

他給每個過來的人都笑了,不管買沒買東西他都是溫柔的笑著,一早上時間他笑的次數比對他笑的總次數都還多!!

那女人居然敢不給錢?!

一想到這裏,善玉成身上的氣勢便不由更加冷冽。

剛剛白莫儒笑得那麽溫柔好看,她居然不給錢!

本來心中有些不滿的白莫儒聽了善玉成這話,又看見他這一臉的嚴肅,忍不住笑開來,“算了,不要追了,這種人就算你追上她除非你搶,不然她是不會給你的。”

路有野狗沖上來搶了他手裏的包子吃了,他總不能再從它嘴裏摳出來吃掉,最多下次見到直接剁了。

不過這事兒,他是記下了。

善玉成聽了這話心裏卻還老大不舒服,若不是因為他實在舍不得掙脫白莫儒拉著他的手,他必定就追上去了。

這點心沒了,白莫儒便帶著人收了東西回了家。

到家後,善玉成面色一直陰沈難看,引得劉如忍不住問了兩句。

劉如問,善玉成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與她說了,她在聽到那女人說他們從白家撈了銀子的事時,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劉如仔仔細細詢問了兩遍知道白莫儒與善玉成都沒有受欺負後,面色有些難看地說道:“我下午就找那些人幫著把東西送回去。”

結果劉如這錢卻沒花出去,因為他們下午才吃完飯沒多久,那邊那自稱是他們舅媽的女人已經又找來了。

不過這次她自己沒現身,大概是懼了善玉成,所以只是遣了幾個人來他們家院子裏說是鎮上有他們家親戚辦酒席,要借桌子椅子用用。

劉方在這鎮子上還有沒有劉如都不知道的親戚這事兒大家心裏都清楚,不過幾人也沒攔著。

他們連忙幫著忙把那些從送過來就放在旁邊空屋裏的桌子椅子,又給全部搬到了門外,讓那些被雇來的人全數搬走。

至於那女人為何會突然如此,則是因為白莫儒那一句話。

白莫儒說他們並沒有得到白家的什麽錢,錢都讓林雪翠卷走了,那女人聽了這話後是有些不信的,畢竟他們如今在這鎮上都買了院子。

白莫儒這話說得肯定,她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的沒底,所以連忙去鎮子另一邊找了她相公劉方問個清楚。

這一問之下才得知,鎮上的人都說十幾萬兩的銀票是被林雪翠一個人卷跑的,沒傳出劉如得了錢的消息。

一聽這話,那女人頓時就急了,扯著她老公的耳朵便大聲罵了起來。

那劉方本來就是個軟耳朵,她這麽一兇,頓時就軟了。

兩人連忙又跑了幾個地方詢問這事,得到的答案都與之前打聽到的差不多後,最後又不死心的特意找到了之前賣這房子的伢子。

打聽之下才知道這房子也不是劉如買的,而是善家買的。

這一聽,女人立刻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拍著地大哭起來,嚎叫著劉方的不是與委屈,“哎喲你這專辦喪事的,你怎麽就把那麽多桌子凳子給送過去了,那得值好幾貫錢呢……”

那劉方也是心疼東西,一琢磨,就又讓人來把桌子椅子給‘借’了回去。

小院裏,眾人幫著把東西全部搬出去之後,不由都松了口氣。

這麽一忙碌,這天色也很快就暗了下來。

劉如去做了飯,白學名晚些時候回來聽說這事,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白天劉如已經把新的被褥都拿了回來,也給在一旁的屋裏鋪好了,所以夜裏白莫儒回了自己的房,善玉成則是住到隔壁的客房去了。

夜裏,黑燈瞎火的,善玉成坐在屋內卻是毫無睡意。

之前是在白莫儒的屋裏,他是整夜整夜的好眠,可如今這換了地方他卻是一點睡意都無。

想著白莫儒那房,善玉成便有些想念得緊,也知道他睡了沒有。

坐在屋裏,善玉成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燙燙的,他看著從墻角跑過的老鼠,那瞬間他覺得那老鼠說變得萬分可愛。

又在屋裏坐了會兒,善玉成這才有些按耐不住的從床上抱了枕頭,然後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往旁邊白莫儒住的屋子走去。

但到了門口後,善玉成反而沒有了勇氣敲門,看著已經熄了燈的房間,他心中是萬分的矛盾。

他要怎樣敲門?敲了門又要怎樣與白莫儒說?

說了……

善玉成只覺得臉頰更加燙得不行,他總不能直接說他想與他睡吧?這話羞人,他說不出口!

善玉成抱著個枕頭在門口來回走動,屋內,白莫儒躺在床上看著在月光下投射進他屋子裏善玉成那來回晃動著的身影,眸子中忍不住溢出幾分笑意。

他並未開口,只等著看善玉成到底要在門口轉多久才有勇氣敲門。

不過白莫儒低估了善玉成,因為善玉成竟然在他門外來回走動了許久都猶豫不決,害得白莫儒躺在床上都醞釀出了睡意。

實在無奈下,白莫儒這才起身打著哈欠去開了門,開門的瞬間,在門外晃蕩著的人便僵硬的停下了動作。

“你、你、你怎麽出來了……”善玉成霎時間覺得自己不光是臉,說整個腦袋都開始發燙。

善玉成偷偷摸摸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懷疑自己腦袋會不會因為太燙而冒煙了,如果是那樣那模樣可就傻透了,他才不要這人看著他那傻樣呢!

“睡不著?”白莫儒打著哈欠,看著抱著枕頭的人。

“唔……有老鼠……”善玉成順著白莫儒的視線,低頭看到懷中看到被他抱著的枕頭後,連忙欲蓋彌彰的把它藏到了背後。

話說完,善玉成想了想那可愛的老鼠,然後無辜地眨了眨眼,他明天會給些吃的補償它的。

聽了善玉成的解釋,白莫儒又上下打量了善玉成一會兒,這才說道:“進來吧。”

這院子裏確實有老鼠,畢竟已經那麽些年沒人住了。

善玉成見白莫儒讓他進來,連忙抱著枕頭小心翼翼的進了屋。

屋裏沒有點燈,只有朦朧的月光,白莫儒把門關上後屋內便更暗了一些。

進了屋白莫儒走到旁邊掀開了被子,然後回頭看向跟在他身後的善玉成。

善玉成見了連忙小跑過去,把自己帶來的枕頭挨著放到了白莫儒枕頭的旁邊,然後快速的褪|去了自己的衣服鞋子,爬到了床裏面。

白莫儒見善玉成躺好,自己這才又躺回了床上。

兩個大男人躺在床上,床便有些小了,動作間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善玉成躺在床上之後,便瞪大了眼睛看著身旁的白莫儒,他腦子還發著熱,熱得他有些懵。

白莫儒此刻就躺在他的身旁,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他能夠清晰的嗅到屬於白莫儒身上的味道。

屋子中床上被褥間全是白莫儒的味道,那瞬間善玉成覺得自己就好像是被白莫儒擁抱在懷中一般,整個世界都是白莫儒。

另一邊,被善玉成註視者的白莫儒躺了一會兒後,突地側過身來看向他。

屋子中月色朦朧,雖有些暗,但還能看得見五官。

白莫儒打量著那個在自己轉過頭來的瞬間,便緊張兮兮的閉上眼的人,他那雙略帶輕愁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揶揄。

白莫儒用左手撐住腦袋半支起身體,打量著因他的註視而緊張兮兮,不斷眨著眼的善玉成。

“你喜歡我?”白莫儒冷清的聲音突然在屋子中傳開,他聲音不大,但聽在善玉成的耳中卻如同驚雷。

嚇了一跳的善玉成猛地睜開眼,被發現心事的他有些慌亂地看著白莫儒,那瞬間他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心臟更是怦怦的跳得他聽不清任何聲音。

面對善玉成這嚇傻了的模樣,白莫儒倒不驚訝。

這人走了又回來,回來之後問原因也不說,一開始他還當是善玉成有什麽要事,但看他清醒後並不焦急也就知道他並非有事才回來。

剛剛他又看見善玉成跟在劉如的身後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便大概猜到他怕是為了什麽人回來的。

再聯系善玉成離開之前那段時間視線總是落在他身上,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灼出個洞來似的灼熱,要猜出善玉成的心事就不難人。

善玉成被點破了心事,他瞪大了眼看了白莫儒許久後才想起來自己在裝睡的事,想到這他連忙閉上眼,但他閉上眼之後又覺得有些欲蓋彌彰,只好又睜開眼。

他這一睜開眼,面前就是白莫儒那張臉,看得他是整個人都臉紅心跳得的不自在。

白莫儒只是看著面前的人,等著他的回應。

003.

善玉成是又羞又惱又是血液逆流面紅心跳的,如今被白莫儒一臉專註的註視著,他是腦袋一空整個人都如同在雲裏霧裏發著懵。

他看著白莫儒,好片刻後這才有了勇氣。

他慢慢的支起上身,然後瞪著眼睛慢慢的靠近白莫儒,在靠到與白莫儒鼻尖都快碰到鼻尖時,他猛地加速向前在白莫儒嘴角啃了一口!

然後下一刻他又縮回了被子中,並把被子往上拉遮住了半張臉,只留下一對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白莫儒。

善玉成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著,他心中十分忐忑但又充滿了期待,期待間又多了幾分害怕,害怕白莫儒會生氣。

他這麽一做,就算是徹底的豁出去了。

如今他能做的便只是等待,等著白莫儒給他一個答案。

縮在被子裏,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的善玉成無措地望著白莫儒。

善玉成作為善家的少爺,平日裏被保護得很好,他也從未去過什麽煙柳之地,平日就連暧|昧些的游記都少看,如今這些也只是憑著本能在做,也沒個依照,所以心裏是慌得不行。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之後,白莫儒才有了動作,那瞬間善玉成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白莫儒擡起頭,他向著善玉成那邊移動過去,在半個人都壓|在善玉成身上後,白莫儒好笑地擡手扯開善玉成遮在自己臉上的被子。

他低下頭,吻住了善玉成的唇。

善玉成整個人都紅彤彤的發著熱,他的嘴唇也是暖呼呼的,白莫儒的唇卻不同,他身上總是有些冰涼,這一熱一暖的交融在一起後,當即就讓善玉成渾身一顫,情不自禁哼出聲來,“唔……”

黑暗中,月光下,善玉成緊張的躺在床上,青筋暴起的雙手緊緊抓住被子,他配合著白莫儒的動作微張著嘴交出所有,任由白莫儒嘗盡所有。

被褥間,氣息交錯呼吸炙熱,溫度攀升,氛圍恰好。

一吻結束,善玉成本就因為血液沸騰而一片空白的大腦,如今更是因為缺氧而什麽都不知道了。

他無力脫虛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雙琥珀色因激動而泛起水汽的眸子直直地望向白莫儒,撲通直跳的心更是化作一灘春水……

他本有些忐忑的心被充滿,得到回應的他,只覺得幸福得快要暈厥過去。

他直直地望著白莫儒那雙眼,眼裏是濃稠得快要溢出來的愛意與暖意。

白莫儒見狀,又低下頭去吻了善玉成的額頭,這才躺了回去。

白莫儒躺下後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絲略帶殘忍的笑意,善玉成這人著實有些意思,逗弄起來也是好玩,如今這模樣更是看得他有些把持不住。

不過白莫儒卻不想再讓自己陷得更深,他怕自己再深陷下去後,就會因為想要霸占這個人的魚望太過強烈而再也不想讓這人從他身邊溜走,喜歡的東西,當然要拽在手裏!

而善玉成是善家唯一的少爺,他終歸是要回家去接管家業的,還是說善玉成他舍得不要這整個善家?

白莫儒躺下後閉上了眼,因為剛剛的事情而狂跳不已的心才才逐漸平緩,旁邊便又傳來一陣騷動。

白莫儒睜開眼來,入目的便是已快貼到他臉上來的善玉成那張臉。

善玉成臉頰紅彤彤的發著燙,他撐起身後靠近白莫儒,這次他小心翼翼的選了個姿勢,然後學著白莫儒剛剛的動作吻人。

只是本就已經因為灼熱的氣息與愛美的知識混亂不堪的他,在主動吻了白莫儒後便徹底手足無措起來,他雖是在心裏一直訴說著讓自己鎮定,可結果也還是笨拙的只是在白莫儒唇上又舔又啃了一番……

又舔又啃的弄完,紅彤彤的善玉成躲在了被褥中,只餘下兩只亮亮的眼睛望著白莫儒。

聽著自己如雷聲般的心跳,感受著自己身上灼人的溫度,善玉成不知道自己怎麽的了,就連手腳都開始酥軟起來。

他的一顆心明明被充滿了,可又好像空缺著,正渴望著什麽。

白莫儒本已經冷靜下來,如今被善玉成這樣一撩,頓時便起了火,一張臉‘嘭’的一聲便蒸出了個粉紅色的包子。

他是怕他真不敢把他剝了吃個感覺?!

他微瞇著眼睛看著善玉成因為他的註視而縮進被子中後,猛得撲了過去壓|在了被子上。

白莫儒壓住在被子下的善玉成,他把自己紅彤彤的臉放在善玉成被子下的腦袋上,隔著被子絮叨起來,“再這樣信不信我把你脫光了然後將醬醬釀釀……”

白莫儒心跳加快著,因為過快的心跳他嘴上也開始沒邊的絮叨起來,被子下的手更是隨著嘴上沒邊的話鉆進了善玉成衣裳裏好一頓揉捏欺負。

善玉成哪裏經歷過這些,聽著白莫儒嘴上那些萬分羞人的話,被褥下又是白莫儒那不老實的手的好一陣欺負,頓時就覺得被子中的空氣不足了。

他一邊顫|抖著喘息著一邊試圖把腦袋鉆出被子,可感覺到隔著被子白莫儒的臉就放在他腦袋上,他又舍不得掙脫……

這邊,白莫儒是把人好一陣欺負後才放過,他收回了手放開了人,末了惡狠狠的在被子中那人耳邊聲音沙啞地說道:“再敢靠過來親一次試一試,再有,再有我就吃了你!知道我什麽意思吧?”

被子下的人顫|抖著點了點頭,被子外卻只能看到一點點蠕動。

白莫儒又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一扯被子閉上了眼。

善玉成縮在被子中聽了一會兒沒聽到動靜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把腦袋從被子當中‘啵’的一聲伸了出來,張大著嘴像離了水的魚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一時間,床上便只剩下他的喘息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善玉成的呼吸才逐漸平緩,黑暗中他只留了雙眼睛望著旁邊的白莫儒,腦海中時不時的就浮現出剛剛白莫儒說的那些羞人的事情。

夜已深,窗外月光更濃。

善玉成臉紅心跳得不行,他整個人都像是要燃燒了似的滾燙滾燙的。

看著白莫儒那張臉,琥珀色的眸子中流光閃動,剛剛白莫儒那惡狠狠的威脅話語又在他耳邊響起,霎那間就讓他臉上更添了幾分溫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滾燙滾燙的善玉成這才忍不住了,他總覺得自己那顆已填滿的心似乎空缺得更加厲害了。

他鬼使神差地撐起身來,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白莫儒那張臉,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後他快速的在粉紅的包子臉上啃了一口。

下一刻,他觸電般躺回了床上把自己縮進了被子中,心臟砰砰直跳得又羞又惱又期待的躲了起來。

做完這些後,善玉成本以為會發生些什麽,結果等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動靜。

在被子當中把自己悶得氣都快喘不過來後,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看了看旁邊的人,結果這一看之下他不禁瞪大了眼。

白莫儒還躺在原地呢!

善玉成瞪著眼看了好一會兒,又才偷偷摸摸的又支起身體過去啃了一口,這次他沒躲起來,然後他發現白莫儒是真的睡著了。

發現這事,善玉成兩只眼睛瞪得更大了,眼中滿是無辜與委屈。

他不是說……

他怎麽就睡著了呢?

善玉成扯著被子蓋住了半張臉,只餘下兩只閃閃亮亮的眼睛盯著白莫儒那粉粉的包子臉,他怎麽說睡就睡?

被褥下,善玉成是咬碎了一口牙,一張臉也氣呼呼地鼓起來,心裏滿是怨念。

他怎麽就能睡著了呢?!

只是心中怨念歸怨念,善玉成卻並沒有把人吵醒,他只是委屈地瞪著眼睛看著。

對這個人啊,他是恨不得把心啊肝啊什麽的掏出來都遞到他手裏,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他,恨不得傾盡所有的對他好。

他呢,他只要他願意與他好就滿足了!

他喜歡這人,是喜歡得不能再更喜歡的喜歡了!

他只消與他說說話,他便能夠笑呵呵的好幾天,若與他笑笑,他定能記一輩子。

這一|夜是有人好夢有人徹夜無眠,白莫儒夜裏睡得舒服,第二天清晨是在一陣嘈雜中被吵醒。

他披了外衣挽了長發開門時,卻在院裏見到了善玉成的母親,之前那善夫人。

此刻的她正腥紅著一雙眼,兩只手緊緊拽著善玉成胸口的衣服,正歇斯底裏的叫喊著:“……你是不是要把你身邊所有的人都害死了你才安心,娘不是都與你說了不要這樣……初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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